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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
周砚拼命向前跑去，他腿脚发软，被石子绊倒狠狠摔了一跤。
他顾不得疼，向着海边跑去。
栏杆边围着很多人，看到周砚失魂落魄的模样，纷纷自觉为她让开一条道。
周砚大口呼吸着，看到宋清禾青灰色的脸的瞬间，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。
他呆愣站在原地，不敢上前。
这不是宋清禾。
这怎么会是宋清禾呢？
明明上午两人还手挽着手，他把她介绍给合作伙伴，打算以后多带她参加商会。
他还想问问她，要不要补办一场婚礼。
周砚欠宋清禾太多了，当他想要弥补时，却没有机会了。
他踉跄着，走到宋清禾身边。
他摸上宋清禾的脸，却只感受到了一片冰凉。
宋清禾的眉头紧皱着，好像在为什么烦恼，周砚想要为她抚平眉心，但无济于事。
一滴泪砸落在宋清禾的脸上，接着是第二滴、第三滴。
周砚撕心裂肺痛哭起来，哭到呼吸困难。
大雪纷飞，雪花落在宋清禾的脸上，没有像往常一样化成水珠。
她一定很冷。
周砚捧着宋清禾的脸，在眉间落下轻轻一吻。
他俯下身，紧紧抱住了宋清禾。
这是他们的唯一一次相拥。
“对不起，宋清禾，对不起啊......”
......
念念是在殡仪馆看到宋清禾的。
工作人员怕对孩子心里产生阴影，但周砚强硬地拉着她来到宋清禾面前。
念念从没见过这样的爸爸，眼神空洞，面如死灰。
一开始她还有些害怕，可看到宋清禾时，却又突然不怕了。
宋清禾躺在里面，像是睡着了。
她伸出手想要叫醒她，却只触碰到了冰冷的玻璃。
工作人员推着宋清禾走进了焚尸间。
念念看到熊熊大火，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。
“妈妈怎么了？”
她慌张的看向爸爸，爸爸面无表情，眼尾却滑落一滴泪。
“她不会再回来了。”
“是我们亲手逼走她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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